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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他有些恼怒地瞪着狐狸商人,而斯贝丘一如既往地面带微笑。
卧室里有些昏暗,窗帘被拉起了一半。
范艾穿了一套蔚蓝色棉质睡衣懒懒散散地卧在床上,他有些困倦,但又心烦地睡不着,然后让他心烦的根源之一就这么直接闯了进来。
按理说斯贝丘的身材不像欧铂尼那样高大健壮,他只比范艾高了半个头,瘦削却不精悍,长得也不算出众,但他有绝对的存在感,尤其是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
“我们快两周没见面了,我很想你。”
他这么说着顺势就坐到范艾的床边,那理所当然的态度仿佛他们切切实实是一对闹别扭的恋人。
范艾不想理他,但又没法真的无视对方,于是说:“我说了我不想说话,请你出去。”
斯贝丘像看着一个被宠坏的孩子那样看着他:“那就听我说怎么样?我实在想和你说说话,哪怕你不愿意听也没关系。”
范艾别过头不去理他,于是斯贝丘便自顾自开口说:“也许你觉得我耍了手段,因此对我生气了。这一点我承认,我却是刷了手段。但这也迫于无奈,亲爱的。被你拒绝实在让我难过。”
他开玩笑似的说:“那天不是说好你要请客我吃饭吗?结果就那么直接丢下我走了,甚至还把我拉黑了。你可真伤人,我只是想追求你。”
范艾终于忍不住道:“不,你才不是。你只是看上了我的那种能力。”
斯贝丘的笑容更大了:“不不不,也许一开始我确实最看中那一点,但后来我意识到不是所有人在那种时刻都会做出那样的选择的。你实在令我敬佩。”
是了,一个想要隐藏自己迥异能力的人,在看见濒死孩子的时候,即便有旁人在场却依然伸出了手。
这也许比施展能力本事更不容易。
范艾被他热切的目光盯得脸上有些发烧,他想起和斯贝丘的初遇,他们都在设法救人。
也许狐狸商人本身并不像他想的那么恶质。
他有些窘迫地反驳:“别用花言巧语糊弄我。你知道我的意思。”他抬头正视斯贝丘:“我承认你也许是个很不错的结婚对象,但你不该这么逼我,甚至是和欧铂尼……我真的不喜欢男人。”
“那你喜欢女人吗?像垂霖那样的,你难道喜欢吗?”斯贝丘的声音带着些冷意。
范艾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
斯贝丘倾下身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有些冷酷地说:“你真的还是个孩子。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并不是‘想不想’,而是‘能不能’。就如你不‘想’作为联姻对象而结婚,而你却不‘能’拒绝违背。就如同现在,即便你拒绝了我,我还是能作为你的结婚对象走进来,抚摸你的头发,甚至吻你。”
他没等范艾推开就飞快地退开了些,有些戏谑地说:“既然你没有说‘不’的能力,那为什么不学着接受呢?毕竟无论是我还是欧铂尼,我们都非常喜欢你,而且是到了愿意共同分享你的程度。”
他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但也让范艾难以接受。
“你不是我,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愿意成为男人的妻子吗?”
斯贝丘促狭地笑了:“如果拒绝不了,那我一定会多要点好处。”他说着拉起范艾的手轻轻在对方手背上留下了一个吻,“虽然你拒绝不了我,但还是会令人伤心。既然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为什么不能愉快地相处呢?”
范艾咬了咬下唇,有些不情不愿地问:“那你能保证不碰我吗?”
狐狸商人为难地看着他:“你可真残酷,这么想让欧铂尼独享你吗?我可是有义务让你生下范家的子嗣的,而且我也很期待。”
这话让范艾浑身发抖,他下意识地甩开了斯贝丘的手。
“不,”他说,“我不想那样。”
他很快意识到这样回答是不对的,于是强作冷静地回答:“我是说,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我觉得您说得够多的了,现在能让我独自休息一会了吗?”
依靠三言两语就打动对方显然不太可能,斯贝丘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柔声说:“当然可以,好好休息吧。”
范艾听他起身走出去关上门的声音,捂着脸流下了眼泪。
因为这桩婚事牵涉到了巨大的利益,同时又涉及跟邻国法素的一些潜在争端,佩伯爵对此非常镇重。
考虑了几天之后,他才让欧铂尼约见范子爵和斯贝丘,打算三方会面更改一些细目后彻底将共妻婚约签定下来。
欧铂尼对此非常高兴。
他知道那天斯贝丘去见过范艾,据说虽然对方并不高兴,但也没提出反对,这已经比他想象的要好的多。
斯贝丘没他这么乐观,泼冷水道:“我觉得他未必就真的妥协了,虽然没有明着闹起来,但他应该是很排斥跟男人结婚的。”
“过几天签了婚书,这事就没有寰转余地了,他总会明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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