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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麻色的头发有些微卷,被灯光照射后泛着柔光,衬着那张白皙的有些憔悴的脸,显得有些惹人怜爱。
这是让他一见钟情的人,欧铂尼想起那个樱花冰淇淋味的夜晚与范艾寥寥几句对话的邂逅。
现在这个人正走在他的身边,因为要跟自己结婚而感到苦恼。
他心里既有些甜腻,又有些苦涩。
只好用他习以为常的假面来掩饰,问他:“你晚饭吃得不多,不会饿吗?”
范艾摇了摇头,轻声说:“不,我没什么胃口。”
欧铂尼的心被揪了一下,他停下脚步,问:“是因为我吗?”
范艾神色复杂地仰视他,动了动嘴唇,终于说:“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和斯贝丘想出这样的主意。”
欧铂尼歪了歪脑袋,用他金色的右瞳深深地凝视着范艾,他的语气有些发沉:“其实我曾经向你父亲提过,但他没有答应。我和斯贝丘都是不够格的砝码,因此只能加在一起。就我个人而言,我完全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妻子,但我也明白这不太可能。”
“你们都这样。”范艾失望地叹了口气,“无论是斯贝丘也好,你也好,甚至是我父亲,为什么都这么习惯地把人当成是物品来互相交易呢?”
欧铂尼伸手环住他的肩膀,试着逗他开心:“别这样想。你看在你父亲眼里,其实不管是我还是斯贝丘都配不上你,而我们俩加起来才勉强够格不是吗?”
这话并没有让范艾感到安慰,他本能地想挣开,却被环得更紧了。他有些慌张地用手掌抵住欧铂尼坚硬的胸肌,唯恐对方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
“听着,我其实并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我。不说斯贝丘的想法如何,你呢?你明明有女人,你完全可以找个好女人当妻子,为什么要找上我?我对男人完全没那个意思。”
感觉到他的抗拒,欧铂尼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腕,继而又放开了。
“我弄疼你了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范艾稍稍让开了点,总算松了口气,对独眼虎摇了摇头。
欧铂尼想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但范艾的神态又让他不敢说出口,先前就因为这个被斯贝丘嘲笑了,如果范艾也这样,他一定受不了。
他含混地说:“你很漂亮。……你的长相完全符合我的审美,而且既然我们都需要为家族联姻,又为什么不能找个合意的呢?你难道很讨厌我吗?”
范艾被他问得有些窘迫:“我并不是讨厌你,只是从没有想过和男人结婚。”
欧铂尼心中的石头瞬间放下了,他立刻许诺:“别看我外表这样,我会非常爱护你。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我可不会像那些娇气的女人那样,这不乐意那不情愿的。只要我能做得到,我就会为你办到。”
范艾被他这热情高涨的样子吓了一跳,不安地问:“我们就不能只做朋友吗?”
欧铂尼愣了愣,苦笑着摇头:“不行,我做不到。不但是我,斯贝丘,你的家族和我的家族都将因为这场婚姻捆绑在一起缔结最牢固的盟约,我们都必须背负这些责任。”
他轻轻捏了捏范艾的脸,忍着没去亲他的嘴唇,因为他太失望了,失望到令欧铂尼感到了一丝内疚,但也仅仅只是一丝而已。
范艾并不喜欢自己,但看起来他对斯贝丘也没什么好感,这很公平,无论他是否愿意,这桩婚事都将继续下去,最后他还是能得到他,他会给他生下许多孩子,无论他是否爱他,都将不得不分享他的人生。
他将未来的妻子送回家,心情愉悦地开车回家。佩伯爵早已到家,告知他从今天起,他成为了拥有贵氏身份的欧铂尼·佩·奥罗根。
这是欧铂尼的幸运日,一切皆如所愿。
22
时间在范艾的焦躁中流过,没过多久就到了佩伯爵约定见面的日子。
范艾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逃走,只能任凭父亲摆布打扮得光鲜亮丽盛装出席。除了父子二人,家里的私人律师也随行。对比先前和垂霖的婚事,范子爵可以说是严阵以待。
范艾虽然不明白具体原因,但想起欧铂尼说的话,也知晓这桩婚事的重要性。他心里直打鼓,感情上越是难以承受,理智上却拼命压制自己,始终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范子爵知道他内心抵触,最近时常跟他谈心,那些话不过左耳进右耳出。他整个人神思不属,只觉得未来迷茫,不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佩伯爵比范子爵要年长一些,有着典型的身居高位者的权贵气派。贵氏们不管心中如何做想,脸上总喜欢装出熟稔亲切的态度,两位阁下也不例外,寒暄后先是夸赞了对方一番,又聊了会无关紧要的闲事,随后仿佛不经意似的提起今天的重头戏。
欧铂尼和斯贝丘都非常捧场,即便欧铂尼习惯了面无表情,但该说的话该表的态都一样没漏。只有范艾几乎没怎么开口,他仿佛就是个漂亮的吉祥物,或者该说是奖品。
共妻婚书被略作修改后经由律师们仔细研究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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