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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宿,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要不是我的女儿,我操这份闲心干嘛?!”
他喘着粗气,指着我吼,“别给我废话!人家对你满意,是你的福气!你得跟他好好相处!”
“福气”?这种把女儿像垃圾一样清理出去,换取一点他眼中的好处,也叫福气?累积的委屈、愤怒、失望,在这一刻轰然爆发,压倒了我最后一丝理智。
“我不愿意!”这四个字几乎是嘶吼出来的。人生第一次,我如此清晰地、用尽全身力气地反抗了父亲。
“好!好啊你!你翅膀硬了,敢跟我犟了?!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这件事我说了算!”父亲的暴怒地吼道。
够了!真的够了!这个名为“家”的牢笼,比任何地方都更令人窒息。我再也无法忍受,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家门。
“季瑶!站住!你去哪?!你给我滚回来!”父亲震怒的咆哮被狠狠地甩在了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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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让我脸颊生疼。我漫无目的地狂奔着,只求离那个家越远越好。
不知跑了多久,我拖着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在城郊一处荒僻的水库边停下了。
灰色的水面倒映着同样灰蒙蒙的天空,透出一丝死寂,如同我此刻的心情。
我无力地蹲下身,抱住膝盖,将脸深深埋了进去。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强撑,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巨大的无助感和被抛弃的冰冷席卷全身。
“瑶瑶”一声轻柔的呼唤,像是贴着耳廓响起。
同时,一只温软的手,轻轻地、试探性地落在了我的肩头。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是被无边的黑暗吞噬后的本能,也许是崩溃边缘对一丝温暖的疯狂渴求,又或许是潜意识里对李宜勋的温柔形成了一种病态的、扭曲的依赖在那一刻,理智的堤防彻底崩塌了。我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猛地转过身,抱住了李宜勋的腰肢。积蓄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浸湿了她的衣服。
李宜勋的身体似乎也僵了一瞬,但随即,她搂住了我颤抖的身体,慢慢半跪下,她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后脑,轻声说道:
“没事了,瑶瑶,没事了哭吧,都哭出来……我在这里,我在呢,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更加用力的抱紧她,放声痛哭起来。所有的委屈、恐惧、愤怒和无处诉说的痛苦,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畸形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