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2 / 3)
对方那时的眼神甚至比此刻的宋濯更为情真意切。
&esp;&esp;可时至今日,孟晋予大抵早就忘了自己在说出那些话时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esp;&esp;宋濯和孟晋予好像,无非一个热忱纯真,一个内敛沉稳。
&esp;&esp;抛却性格,深究本质,爱情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消耗品。
&esp;&esp;再年轻,再靓丽的皮囊也有时限,只会在他们的完美人生中短暂途经。
&esp;&esp;宋濯没有决定的权利。
&esp;&esp;他只能要玩具,不能离开父母为他铺设好的坦途。
&esp;&esp;“我真的……”
&esp;&esp;“我知道你很好。”夏理又一次打断了宋濯的话,“是这个时代还不够好。”
&esp;&esp;宋濯找不到更多理由了,一味地掉眼泪,止不住地在夏理面前抽噎。
&esp;&esp;心跳变得好沉,再努力也无法提起。
&esp;&esp;宋濯好想一直当夏理的小狗,像那个在尼斯的春末,轻盈地追着夏理的背影向前。
&esp;&esp;第99章
&esp;&esp;夏理生日的前一天,收到的并非早至的祝福,而是宋濯转专业的消息。
&esp;&esp;对方换了学院,相隔数个街区,即便夏天结束也不会再有回来的可能。
&esp;&esp;同事说宋濯清早来过,给夏理留了礼物。
&esp;&esp;他带夏理去往休息室,零食柜里满满当当又塞满了夏理爱吃的东西。
&esp;&esp;推车上是一只做得不算太漂亮的巧克力巴斯克蛋糕,以及一旁放着礼物的纸袋。
&esp;&esp;夏理说不上为什么不敢打开,隐隐预感到那会左右这一整天的心情。
&esp;&esp;西欧在这个夏天热得出奇,午后下过一阵太阳雨,空气里都是散不去的潮闷。
&esp;&esp;夏理可能中暑了,又或许是太困,昏昏沉沉始终打不起精神。
&esp;&esp;导师下午没来。夏理发了封邮件提前回家,拎着沉甸甸的礼物,在愈发炽烈的阳光下穿行。
&esp;&esp;直到走进楼道,阴影遮出些许清凉,夏理这才停下脚步,累极了似的靠向扶栏。
&esp;&esp;他歇了一会儿,拖着步伐继续往楼上走。
&esp;&esp;盘旋的台阶仿佛没有尽头,栏杆上的锈迹时不时刮过缎带,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刺啦啦’的响声。
&esp;&esp;家里没有空调,那台二手的冷风机在前些天坏了。
&esp;&esp;正值夏季,哪怕是在留学生的旧物交易群里,这类物品也贵得出奇。
&esp;&esp;夏理跌坐进沙发,慢慢躺下去,枕在扶手上,闷着一室的热气出神。
&esp;&esp;装礼物的纸袋斜靠着蛋糕盒,不知怎么忽地倒了,摔到地上,打破寂静,唤回夏理的注意。
&esp;&esp;设计简洁的礼盒掉出来,黑色皮匣,在角落印着万宝龙的标志。
&esp;&esp;比起宋濯为母亲准备的礼物,这确实如对方所说,算不上奢侈。
&esp;&esp;夏理深深吸了口气,倦怠地起身,继而弯腰,把地上的东西全都捡了起来。
&esp;&esp;[拿起这支笔的时候,请一定要想起我。]
&esp;&esp;——
&esp;&esp;夏理坐在书桌前发呆。
&esp;&esp;夜已经深了,从卧室的窗户往外看,连月光都吝啬照耀这个角落。
&esp;&esp;小小的皮匣正放在夏理面前,被打开了,在洁白的底衬间裹着支嵌了黑欧泊的钢笔。
&esp;&esp;宋濯把纸条叠得细致,就连折痕都四平八稳。
&esp;&esp;他没有留下落款,刻意要让夏理主动记起他的名字,坏心眼地不甘平淡退场。
&esp;&esp;“拿起这支笔的时候,请一定要想起我……”
&esp;&esp;纱袋已经泛黄,橙花没了香味,干瘪地堆叠在一起。
&esp;&esp;美好的回忆总是短暂得如同幻影。镜花水月,稍纵即逝。
&esp;&esp;尼斯的春末分明就在不久之前,却又遥远得仿佛相隔世纪。
&esp;&esp;夏理把笔取出来,摘下笔帽,用没有墨水的笔尖连出不存在的笔画。
&esp;&esp;[夏理,夏理。]
&esp;&esp;卧室逼仄狭小,夏夜在昏暗的光线下愈发变得潮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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