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彷佛他一个人,就是千军万马。

江芙诗的双眼瞬间蒙上水汽,那人的身影映在她的眸底,清晰又滚烫。

他来救她了。

卞晨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变得狰狞,旁边的亲兵见状,赶紧捡起掉在雪地里的长刀,快步递到他手中。

“你来了,那正好,省的我们去破庙里守着,今日就在这雪地里,一并解决了你和公主!”

“想杀我,”湛霄眼神淡漠,“你还没这个本事。”

卞晨仰天狂笑:“哼,我这里有五十铁骑,个个骁勇善战。即便你侥幸能自保,但带着这个累赘,绝无可能逃脱我们的围杀!”

“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话音未落,卞晨就一声令下,瞬间所有骑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湛霄。

湛霄稳稳站在江芙诗身前,将她护在身后,就在骑兵即将冲到跟前时,他脚尖轻点雪地,一跃半空,长剑骤然出鞘。

汹涌的剑气搅动着天地寒气,连飘落的雪花都被劈成两半,首当其冲的两名骑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剑气划伤手臂,长刀脱手飞出。

漫天飞雪随着剑势凝成冰刃,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骑兵们躲闪不及,纷纷被冰刃划伤,惨叫着从马背上摔落,一个个捂着伤口躺倒在地。

卞晨满目骇然,握着刀的手微微发抖。

原以为那日庆典交手,就是湛霄的全部实力,没想到他当时连三成功夫都未使出。

雪花越下越急,像无数白色的利刃在空中飞舞,湛霄落地后毫不停歇,提着剑朝卞晨直冲而去,速度快到甚至让卞晨来不及格挡,只能狼狈地侧身躲闪,胸口的铠甲被剑气划开一道口子,寒气瞬间灌了进去。

湛霄反手抽剑,从凌厉的劈砍转为横向的扫击,逼得卞晨连连后退,脚下的积雪被踩得簌簌作响。

两人从雪地中央打到破庙门口,整个战场都静了下来,只有他们两人缠斗的身影在漫天飞雪中交错。

卞晨吃力地抵挡着,手臂早已酸麻,额头的冷汗混着雪花往下淌,却见湛霄眼神依旧冰冷,剑招不仅没慢,反而越发迅猛。

先是一剑挑飞他的护心镜,再是一剑刺穿他的右肩,到最后,卞晨单膝跪地,看着这漫天的飞雪在湛霄周身凝成霜华,一道念头如惊雷般划过脑海。

这、这是!琼花无影杀!

出招时,方圆十丈内温度骤降,呵气成霜,剑锋未至,凛冽剑气已如暴雪压境,如此剑招,整个江湖,唯有一人使得出。

卞晨重重倒在雪地中,胸前伤口不断涌出鲜血,染红了身下的白雪。

他挣扎着抬头,只见湛霄的身影逆光而立,长剑直指他的喉咙,几滴殷红的血珠顺着剑锋滑落,砸在他的脸颊上。

卞晨低笑起来,带着濒死的恍然。

“你、你是寒刃。”他肯定地说:“传说中的天下第一杀手,是你。”

湛霄沉默不语,剑尖又进半寸。

卞晨又继续,声音嘶哑又疯狂:“怪不得,怪不得我始终打不过你,怪不得这京中无人是你对手,怪不得你敢单枪匹马对抗我们,原、原来,你是寒刃!”

他喃喃自语,眼神逐渐涣散。

“天下第一杀手,竟做了永安公主的侍卫,她、她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为她如此卖命?”

剑锋毫无停滞地没入咽喉。

卞晨身躯一震,随即气息断绝。

湛霄双眸森冷,振腕收剑,这漫天的飞雪像是得了什么感应一般,也渐渐息止,只剩下零星雪沫无声飘落。

跨过满地尸骸,他朝着江芙诗走去,茫茫雪野中,公主蜷缩在雪地里,小小一团地窝着,像只无处可归的垂耳兔。

一声“殿下”,让江芙诗猛地抬起头。

眼前的男人在她面前半蹲下来,与她平视,玄色狐裘下摆浸染着暗红血渍,周身却带着风雪也压不住的温热气息,真实得令人心颤。

“……湛霄。”她声音发哑,带着刚压下去的哭腔,眼眶还是红的。

“没事了。”湛霄说,朝她伸出手掌。

那只手骨节分明,覆着薄茧的掌心粗糙却温暖,握住她的瞬间就将暖意传了过来。

江芙诗吸了吸鼻子,借力起身,脚跟还是有点发软,差点摔雪地了,被他及时扶住手臂稳住身形。

天色渐黑,雪下得更密了,鹅毛大雪漫天飞舞,把山路盖得严严实实,不是贸然外走的好时机,最好是待在某个能遮风挡雪的地方,先避一避夜里的寒气。

于是两人又回到了那破庙。

破庙比外面还冷,风从墙缝里钻进来,刮得人脸颊发疼。

湛霄不知从哪找到一捆干柴,又用剑将庙里的破木桌砍成碎块,混着干柴一燃,微弱的火光慢慢舔舐着木料,总算在角落里拢起一片暖意。

江芙诗这时也平息了下来,只觉得浑身发冷,连指尖都还带着冰意,便挪到火堆前蹲下取暖。借着跳动的火光,她才看清湛霄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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